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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讫(二十)【狄尉】

两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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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十)



狄仁杰一路跑过来,这才匆匆赶到。他半路听到一声闷响,心想定是尉迟真金触发了机关,有些担心是暗道主人设置的冷箭之类。见到尉迟真金好端端地站在一扇发出光亮的门前,他才松了一口气,也把脖子伸过去,往里面瞧。尉迟真金往旁边挪了挪,给他留了一个人的空档。


狭窄的暗道豁然开朗,里面是一个干净敞亮的房间,墙都是砖砌的,垒得很整齐,和外面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完全不同。墙上都挂了除湿驱虫的草药,狄仁杰抬头看,角落的天花板上有一个被封起来的洞。想来这是别的屋子的地窖。


他们果然在屋子里找到了几个箱子,不像仓库里头放的那些厚重严实的雕花木箱,这几个箱子异常轻巧,看起来也很朴实,但里面的蜀锦却显得极华贵。狄仁杰之前只在宴会上见那些富商大贾穿过,此时得以凑近细查,也禁不住赞叹。


但与他不同,尉迟真金只是粗粗瞥一眼,大致确定了这是丢失的蜀锦,就失了兴趣。但翻查这里存放的箱子,却心觉不对——这个数量竟然远大于郑六郎说丢失的,仓库里那两个箱子也绝放不下。再说贼不急于把偷盗的蜀锦转移出去,而是在郑宅的底下设置这么一个储存的地方,况且布匹绸缎存放在地下终归容易损坏,想来这贼人是难以离开郑宅,不得不暂时放在这里。


他想与狄仁杰说两句,可只叫出了对方的名字,就听得旁边的柜子发出几声闷响,像是有人在用力地砸动柜门。尉迟真金握紧了刀柄,缓步上前,凑近了还听到里面有像是人被堵住了嘴的呜咽。他劈开挂在柜门上的铁锁,用刀尖勾住柜把,轻轻一挑,里头竟有一人倚着门,一下子摔到了地上。


那人手脚都被绳索捆缚,嘴里也被塞着一团破布,竟然就是郑六郎。


沙陀提着药箱,嘴里嚷嚷着让开让开,便冲上前为他解开绳索,把脉顺气。尉迟真金一脚把柜子踹翻,金丝楠木撞在墙角,碎成了几块木板,里面除了几块破布再无其他。后面是实心的墙,并没有机关。摸索一遍房间,也不见再有向前的通道,想来这个屋子就是这个暗道的终点。


郑六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就翻着白眼昏了过去,脸色还是苍白的。沙陀把过脉,摇头说他无事,只不过惊吓过度了,饮些热水就好了。狄仁杰见尉迟对他摇了摇头,知这条暗道已经走到了尽头,便叫丁迅和沙陀便抬着郑六郎回去。到了洞口,上面乙安正紧张地往里望呢,见他们回来了,还扛了一个人,赶紧叫寺丞接应。狄仁杰被他拉着从狭窄的洞口爬上来,刚一上来,就叫乙安带人下去把那几箱蜀锦抬出来。


郑宅的仆役见老爷面色苍白地被抬上来,都有些吓傻了,只知道直愣愣地盯着,沙陀叫他们赶紧去烧水煎药,还要用热水为郑六郎擦身,郑府众人才忙碌起来。陆氏见此,也想动身,被狄仁杰拦下,叫两个寺丞看住。斛素氏站在一旁倒是一动不动,她连多看郑六郎一眼都无,双眼盯着陆氏,似乎是想在陆氏身上开个洞。


狄仁杰随沙陀去了正房,几个丫鬟正用丝帕沾水濡湿郑六郎的嘴唇。郑六郎还昏迷着,眼皮颤抖。丫鬟见狄仁杰进来,都挪到一旁。郑六郎看起来并无要醒的趋势,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。沙陀要再上前为他把脉,却被狄仁杰一把拦住。


狄仁杰冷着脸站在榻边,说道:“郑兄何必再装,还是真的把狄某当作蠢人?”


尉迟真金没有进屋,他在院子里低着头走了几遭,似乎是在沉思。一会儿走到了墙边,抬头看看,是东厢房。他拦住端着一盆热水行色匆匆的丫鬟,问她这里是谁住的,丫鬟水差点撒了,脸不知为何涨得通红,磕磕绊绊地说是陆夫人住的。


丫鬟才不过一十二,尉迟真金长得凶,却又很英俊,她含羞带臊,不知所措。尉迟真金没发现那么多,他这个人从来就不太懂女人的,有时候几家姑娘合计他,说他不解风情,干脆去庙里当和尚算了。嘴上这么说,但其实个个都卯足了劲要父兄去请他参加家宴。可见尉迟真金从来不赴宴也是个好习惯,至少躲过了许多规划好的投怀送抱。


于是此时,他也只是严肃地点头,丝毫没有注意到丫鬟羞红的脸色。他抬头望了一阵东厢,随即回头,朝着正房走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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